星期六, 6月 17, 2006

草鞋是船爸爸是帆

他是一個沒多讀書的人,十多歲從鄉下隻身來到香港工作,為的是要支持鄉間裡其他七個家人的生活;

在中日戰爭的期間,他被日軍拉了去船上做苦工。他由雜役做到廚師,船也去到婆羅乃洲那麼遠。回來時學得不少日文,時常在洗澡時唱“Sakura”;

他是一個泥水匠,對工作十分認真,所有的工作一定交足功夫。平時六時許便出門返工,晚上要天黑才會放工,典型的早出晚歸;

他負起一家九口的生活,是很吃力的一個重擔。但我從來都沒有聽過他有任何怨言;

平時他不苟言笑,兄弟和姐姐們都很怕他,他說一我們不敢話二。通常他都不會直接訓導我們,但一出手的必定是地拖棍。不過,他從來不會在我們面前說粗口;

他沒有甚麼特別嗜好,吸煙、喝孖蒸酒、到陸軍球場旁的山邊看免費足球、打下麻將、買下馬仔。我和弟弟就是他的跑腿,幫他去附近屋邨的士多買外圍馬;

他很少和我們去街,遇上星期日不用開工便一起去茶樓飲茶,或是贏了馬仔便帶我們去宵夜。旅行看戲?在我的記憶中好像從來沒試過;間或在家中會和我捉象棋,通常我都會被「剝光豬」;

他就像很多傳統的中國爸爸一樣,不輕易表露他對子女的關懷。有一次我病了在家臥床,除了他外其他家人都出外了。因為病到起不了身,他就扶著我一匙一匙的餵我吃藥。他慈愛的眼神,我到現在也不能忘記。

他,就是那個我又怕又愛的爸爸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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